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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搬家


2019-12-17

最近一直在忙搬家的事情,自从临近毕业就在忙活各种事情:搬家具、藏书(并没有多少)、各种衣服被褥、电脑和自己。收拾屋子的时候空空落落,搬家公司来了轰轰烈烈,到了新家摊了一地、凄凄惨惨。看着将将一人高的这片废墟,我下意识抓抓后脑,退了一步——太可怕了。啥时候才是个头啊!少则几小时,多则一两月,搬个家必须能把本人从里到外掏空,掏个干干净净。我很确信这件事情。

每每这种时候就会很梦幻。这里“梦幻”这个词指的是我本人脑内的灵思。譬如现在,面对这一片狼籍,我便真真切切在思考怎么才能在这上面能睡一天是一天,能拖一日是一日。床架和床垫还远在天边,在Amazon某个师傅的手里回转颠覆。更离奇的是,床垫甚至要晚于床架一天才送到——这是不是老天给我的惩罚,要我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准备打地铺,就打个痛快?老天爷的意思我是不清楚,我的计划却是切实地进行了。新公寓的地板很干净,简单地把床褥铺开、把被子枕头往上一搁,屁股一坐,岂不大方。

搬家这个事,静下来想想,其实某种程度上和出去旅游很他妈相似。旅游之于人,大略是为了从朝九晚五的生活里暂时逃离一阵子;搬家之流则更简单粗暴,收拾铺盖滚到另一个处所重新开始看似崭新实无二致的生活。人的这种自我欺骗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身上发生,就譬如刚刚的梦幻时刻,或者现在我躺在地板上的冥想,又比如再过一会儿就要去的唱K局——家里(包括头发乱糟糟的我自己)都是一塌糊涂,但我却打算坦坦荡荡地出门了之,这也是很自欺欺人的时刻。

搬家的另一个痛点在于什么都没有。说到这里就有一些好笑,也有一些苦涩。就比如没有沐浴露、洗发露、护发素。三件套一件没有,洗澡成了字面意义上的冲凉,洗头成了颇为讽刺的幻想。再比如,没有刀、叉、筷、勺。没有餐具,就算带上了祖传的锅碗瓢盆甚至带上了没用完的半瓶酱油也是无济于事。再再比如,没有床——这个上面已经提过了——没有床的房间没有灵魂,没有灵魂的我只能行尸走肉地在地板上摊成一块肉饼。衣服没折,电脑没装,箱子没开?不重要了。再再再比如,没有网。这时候理应有一段BGM的留白,或者交响乐里的休止,因为没有网络的窒息就像那个感觉。

写到这里其实应该还有一半,但由于搬家太累、事情太杂(其实都是借口),最后写到这里便搁置了。再看这篇已是半个月后,当时写的兴味已经索然,本来想记下来的想法也忘记了大半,索性就此搁笔。这大概也是搬家的一大坏处吧!